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稳健而富有成就

——评郑克鲁主编的《外国文学史》
2000-10-04 来源:光明日报 灵剑 我有话说

“文学史的过去因现在而改变,正如现在为过去所指引。”大诗人艾略特这一精辟的论断,可以为我们提示出下述见解:一、文学史不是一成不变的,在历史的长河中,文学史永远有它需要修改乃至重构的一面。文学史的过程是个不断被复写的过程,现在如此,将来亦如此,因为将来无非就是以后的“现时”。任何对文学史墨守成规、抱残守缺的态度,都不是真正的文学研究者和文学史家应有的态度。二、对文学史具体现象的阐释也不是凝固不变,一劳永逸的,而是要不断经过“现时”这个层面,对文学史诸现象进行透视、分析,从而获得它的现时意义——从总体上看,所有文学现象都应被放到历时和共时两轴所确立的坐标之中,方有可能获得其总体的、历史的意义。三、文学史的传统对现时具有“指引”意义。这种“指引”,当然是机械决定论意义上的历史规定性。它既指传统对现时的规律性影响,也指有待于我们去寻找和发现的传统中潜在的指导意义。

简而言之,上述见解无非强调:文学史修缮的必要性,文学史的现时性,以及文学史传统对现时的引导意义。一部稳健而富有成效的文学史著作,应至少是上述三方面较为完整的体现。教育部高教司组织编写的“九五”重点项目、郑克鲁先生主编的高校中文专业教材《外国文学史》(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5月版,上、下两册,共82万字),即是这样一部值得注意的文学史作品。

纵观建国以来我们的外国文学编纂史,其中的教训主要有以下三点:首先是“左”的观念的影响。由于对马克思主义文艺观教条式的理解,有很长一个时期,文学史的编写者们往往习惯于从政治斗争、社会经济等角度,简单化地分析处理具体、生动、多样的文学史运动诸现象、诸要素,以至于陷入极端思维的泥淖而不能自拔(这一点尤以文革时期为甚)。这一历史的阴影,即便在后来的创变求新时期,也未能摆脱殆尽。其二是批评方法的单一与滞后。一部整体上繁复多样、充满生机、汇集各时代作家深刻思想精华的文学史,仅以某种一贯的文艺思维方法予以观照,难免导致简单化、苍白与变形的结果。再者,尽管八十年代以降文学史的编写呈现不断创新的纷繁局面,但真正作多方开拓,并在稳健中求得整体性超越的文学史作品,则始终犹抱琵琶半遮面,千呼万唤未出来。时代呼唤继往开来的外国文学史大气之作。郑克鲁主编的《外国文学史》,在相当程度上即是对这一呼唤的回应。从制订大纲,到规划落实编写,直至最后审定全稿,其间对大纲计划、样稿、初稿做了步步分析修缮,历时六载有余,可谓费尽相当心力。由于有五十余名专家、学者参与,所见所写参差不齐,甚至有个别敝陋之处,但从整体上看,则无疑是一部颇具超越性的精心之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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